韩秀峰反问一句,无奈地说:“前些天,遵义县的道光丙午科乡试举人,两年前大挑上主事,被分发去礼部学习行走,后又回到遵义老家的蹇谔,曾率团练去松坎买了盐和粮。据说杨漋喜率部围攻遵义时,要不是这个蹇谔散尽家财办团练,以城东石盘头为要隘,屡次率团勇出奇兵袭扰贼匪。遵义城能否守住都两说。总之,遵义府本就没几个兵,驻守遵义的参将祥福又是个草包,他们现而今能守住府城和周边几个场镇就不错了,哪有余力去围剿。
“蹇谔,这名字有点意思,不怕老弟笑话,这个姓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费嘉树沉吟道。
“据说是前朝尚书忠定公義之后,他爹曾做过务川县学教谕。”韩秀峰笑了笑,接着道:“再就是桐梓的邹宸保,据探报他纠集了近千贼匪,也在蠢蠢欲动。只是不晓得他的目标是遵义还是桐梓。”
“怎就乱成这样了!”
“归纳起来有三,一是受杨漋喜等白莲教余孽蛊惑,二是连年征粮加耗这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三是官府剿匪不力,他们见官军也不过如此,所以胆子是越来越大。”
费嘉树刚做上知府,可不想让那些贼匪窜入重庆府,急切地问:“那老弟接下来有何打算?”
“都说堵不如剿,可真要是进剿,定会激起民愤,所以只能以不变应万变,只要那些贼匪不袭扰松坎,我们就按兵不动。”
“进剿又怎会激起民愤?”
“健庵兄有所不知,现而今对面根本分不清谁是贼匪谁是安分守己的百姓,秀峰要是派勇壮们去帮遵义府攻剿,定会误伤甚至误杀百姓。到时候就会变成四川人杀贵州人,搞不好连松坎都没法儿呆。”
费嘉树猛然意识到桐梓离得虽近,但终究分属两省,只能拱手道:“志行老弟,领兵打仗您是行家,一切只能仰仗老弟了!”
“健庵兄这是说哪里话,秀峰本就是重庆府人,办理防堵既是职责所在也是份内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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