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晴岚。
这个前脚还声称不会抒写自己闺名的女人，此时此刻她居然拿它练字……
密密麻麻一行又一行，可字字有力、无一不是端端正正、没一错处、龙凤凤舞、劲道十足。
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她……
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一瞬间她好像终于想起方才狼狈瘫软的一幕幕，压抑的厢房、冷漠的女人、面无表情的脸颊、还有没有任何温度的眼睛……
这一桩桩一件件，无一不是表露着，眼前这个女人……她……她绝对并非平凡人。
“姑……姑娘恕罪，依依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尽管两条手臂以及逐渐咬紧的贝齿无一不是都颤抖的可怕，可那个战战兢兢跪在地上的瘦弱女人再不敢乱动一丝一毫。
因为她清楚的知道，偌大的粉楼内最不值钱的便是姑娘的性命。
而她从刚开始接触这个姑娘的一瞬间，好像就已经不小心知道、撞破、或者猜到太多不该知道的事情。
聪明如她，知道太多还学不会聪明的人，怕是……最容易沦为永远不会多嘴的死人。
“站起来回话。”
死而后已倒是不必了，只不过来了陌生国度游玩，她好像缺一位知情的向导罢了。
“是！”尽管瘫软的双腿仍旧还是有些不听话，可那个重新低着头，暗自咬紧牙关、颤抖收紧五指的妙龄女子还是不得不倔强站起身。
偌大的落雪国，谁家女儿不是老老实实待字闺中，学习琴棋书画犹如困兽一般一辈子无法轻易踏出那道通往外界的大门。
即使及笄成了婚，可试问谁家夫君容许妻室独自一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抛头露面。
所以……所以这个世界里，能一身英姿飒爽、面无表情、言语平淡、字迹霸道者……
除非她本就出生皇族贵为恃宠而骄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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