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被强奸后塞在水井里，死者是大四的学生，家里的独生女。父母和祖父母当时就崩溃了，四个人抱着遗体不放，哭得那个凄惨，天昏地暗的。1992年啊，取出家里所有存款——恐怕还借了钱——十万元悬赏，一趟趟跑到公安局问。但这个案子始终没破，死者尸体是失踪后三天才发现的，三天一直在下雨，凶手留下的痕迹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四位家属不甘心，每年的腊月二十五就是死者忌辰那天，都会来局里问进展，可一年一年就是破不了案。后来爷爷过世了，后来奶奶也过世了，父母亲两个越来越老可还是每年来问。看着两位老人一年年蹒跚而来一年年失望而归，刑警大队的所有警察心里都不是滋味，然而一代代刑警传下来，案子始终没破。每个新人到局里，都会被告知这个案子，都会再次研究卷宗，都会在腊月二十五这天被提醒好好接待两位老人，然而，就是一直没结果。
宁向云叹口气，起身喊宁恺一起去和老人打个招呼。宁恺往后一梗脖子：“我不去。”宁吉理解地拍拍他：“哥，等破了案，抓到凶手再去告诉他们！”
宁向云并不勉强孙子，一个人走到西窗边的小桌前，含笑招呼：“张老师，张师母，过年好啊。”两位老人抬起头一阵惊喜，记得他是二十八年前的办案刑警，客气地寒暄：“托福，身体不赖”“您身体好吧？”“退休了吧？”“在家懒怠做，是啊，出来吃方便。”
“老习惯了，以前一家人就总来王谢堂。”张师母指着桌上几样小菜示意：“素什锦，盐水鸭，麻油干丝，都是小丽爱吃的。”说着红了眼圈，张老师连忙递过手绢，又倒杯热水让老伴喝。宁向云心中难受，安慰两位老人说局里一直没放弃，不一定哪天就有好消息。讲着讲着自己也觉得空洞，起身告辞。回到席间拍了拍宁恺，爷孙两对看一眼，迅速移开了目光。只有刑警才理解刑警的这种郁闷吧？宁恺猛喝一口茶，忘了是新倒的开水，烫得一口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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