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丢人。”
“那你打什么掩护？”
“我打掩护了吗？”时涌泉拿过毛巾给妻子擦了脚，端过洗脚水自己脱鞋袜洗了起来，“节约用水，这是我从小养成的良好习惯。”
田凌云说：“你这是农民的恶习！还记得上大学的时候你和徐建军为洗脚水吵架的事不？咱们开学第一天，徐建军学雷锋，帮你把洗过脸的水倒了，你瞪着大眼珠子冲人家喊叫，说那洗脸水是留着晚上洗脚用的，非让人家还你一盆水不可。气得徐建军跳着脚骂，你个小气鬼，一盆洗脸水还留着当茶喝啊？我还你！还你！还你一个北戴河！这句话把王海燕感动得够呛，那天晚上，她对我们宿舍的女生说，徐建军将来必成大器，因为他有大海一样的胸怀。说你农民意识太重，最多能当个生产队长。后来她背后总管徐建军叫北戴河，还说海燕只有飞翔在大海之上，才能充满生命的活力。”
时涌泉嘿嘿笑着：“怪不得他俩大学还没毕业就飞到了一起，原来是我那盆洗脸水起了作用。早知这样，我就不该顶替徐建军来下乡，非让他来村里尝尝缺水的滋味不可。”
田凌云一撇嘴：“你能舍得？要说你和徐建军还真是打出来的朋友。上大学那会儿，你俩三天两头为水吵架，他嫌你不讲卫生，你说他浪费水源。我们女生背后说你俩是针尖对麦芒，水火不相容。”
时涌泉轻轻叹口气：“没办法，生存环境决定生活方式，徐建军和王海燕都出生在海边，从小是在水里泡大的，体会不到缺水是啥滋味。我从记事起村里吃水就是最大的问题。一盆洗脸水，常常是全家轮着洗完脸，还要留着洗脚。从小形成了节约用水的习惯，一看到别人浪费水我就心疼。村里这么多年改变不了贫穷面貌，就是因为解决不了缺水的问题。包括这么多人患各种病，我觉得与没有符合卫生标准的饮用水有很大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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