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涌泉把衣服往地板上一摔：“洗澡！”
午后的太阳很毒，树叶被烤得打了蔫儿，院子里满地都是白花花的阳光。吃过午饭，石榴端一盆热水走进房间说：“妈，我给你擦擦身子吧，天太热了，擦擦舒服。”
菊叶满脸歉疚地说：“妈这个病秧子，把你给拖累住了。”
“妈，看你说的，你好不容易把我养大，我伺候你还不应该啊？”石榴给菊叶擦了脸，又扶她起来擦背，“妈，等把你的病治好了，我带你去省城转转，咱也逛逛商场，看看动物园。”
菊叶叹了口气说道：“妈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石榴给妈妈擦着胳膊说：“别老说丧气话？你不是总跟我说，小时候就爱守在涌泉叔身边看他干活吗？涌泉叔这次来咱村下乡一年，肯定要干好多事，涌泉叔像一团火，走到哪儿都会让人感到暖洋洋的，只要有他在，没有干不成的事，你的病也一定能治好。”
菊叶眼睛瞅着窗外，目光流露出一种渴盼，之后她把目光转向女儿，“你涌泉叔回来下乡是要帮村里干正事，你千万不准为妈的病给他添麻烦！”
“妈，你都嘱咐多少遍了，我早记住了！”石榴给妈妈擦完身子，换上一件干净背心，又拿过梳子梳梳头，“妈天生就是美人，稍微一打整，就光彩照人。”
“你就别哄妈高兴了，我自己都没信心见人了，还能光彩照人？”
“怎么会呢？凌云婶这么漂亮的女人都说妈妈的照片像电影明星。”石榴拿过小剪刀说，“妈，把手伸出来我给你剪剪指甲吧。”
牛二愣满嘴酒气，一手提着酒瓶子，一手提着两包草药摇摇晃晃进屋，把药包往炕上一扔冲石榴吼着：“给你妈熬药去！”
石榴瞥他一眼说：“我妈不吃这草药了。”
牛二愣把酒瓶子往地上一摔说：“不吃就等死！想做手术老子没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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