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凤仙说：“是啊，你比我有福气，修下石榴这么个好闺女，知冷知热地伺候着，多好！人们常说，闺女是娘的贴身小棉袄，你这一住院感觉到了吧？”
菊叶微微一笑：“你儿子也挺有出息的，在部队年年给你寄立功喜报。”
何凤仙叹口气：“有出息也是给公家做事的，这一年到头连个影儿也见不着，我要是有个灾灾病病的，可不如你享福了。”
牛二愣躲在门口，听着大嫂和菊叶东拉西扯闲聊，也不敢贸然进去，心里正着急，一扭头看见石榴提着暖壶从水房出来，忙闪身躲进了旁边的厕所。
石榴没有发现父亲，进屋看见何凤仙，热情地打过招呼，忙倒了一杯水递过来：“大娘，你先喝杯水，一会儿我给你买饭去。”
“石榴，不用忙乎，来，坐下和大娘说说话。”何凤仙接过水杯，亲切地拍拍石榴的脸蛋儿，“你看看，这脸儿也瘦了，眼窝儿也深了。伺候病人是最累的，吃不好睡不安的，要不让你爹在这儿替你几天，你也缓缓劲儿。”
石榴顿时沉了脸：“大娘，我没有他这个爹，我妈也用不着他来伺候！”
何凤仙摆出长辈的样子说：“石榴啊，大娘可要说你几句了，你爹就是再不好，也是一家之主。你妈来做手术，这么大的事他一点儿不知道，能不着急吗？为找你们娘儿俩，你爹好几天没吃一口东西。将心比心，他见了你们要是不发火，那还是亲人吗？”
石榴不服气地反驳：“亲人能不管我妈的死活找到医院来胡闹？亲人能那么恶毒地骂我是野种？反正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你爹那狗性脾气谁不知道，闹过之后就后悔了。”何凤仙话头一转，“再说，人在气头上，谁也有可能做过头事，就说你涌泉叔吧，大学生，国家干部，那么懂事的人，你能想到他会动手打你爹吗？”
菊叶震惊地说：“涌泉哥打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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