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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叶的惨死让牛二愣很内疚，何凤仙骂他是挣死命，石榴把他视为杀死妈妈的刽子手，村里人说他坏了良心，害人反害己。他像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心灵的恐惧让他每夜做噩梦，一闭眼就看见菊叶浑身是血站在床头。他想向菊叶忏悔，求得她的饶恕，可石榴不给他这个机会，甚至连上坟都不让他去。
牛二愣趁石榴去给妈妈烧“一七”纸走进了菊叶生前居住的房间，墙上那个镶嵌有菊叶照片的镜框已披上了黑纱，靠墙的桌子上摆着香炉和供品，旁边的两个玻璃瓶里，插着五颜六色的山花，这一切都是石榴为妈妈布置的。
牛二愣点燃四炷香插在桌上的香炉里，瞅着菊叶的照片数叨着：“菊叶，我知道你一辈子没爱过我，可我真心喜欢过你，看见这张照片，我就想起咱们刚结婚那会儿，我像得到一件宝物，爱不释手……”
石榴走了进来，怒视着父亲，低吼道：“出去！”
牛二愣想说什么，又不知从何开口。
石榴提高嗓门儿又喊了一句：“我让你出去！”
牛二愣没敢说话，低头往外走。
石榴从墙上摘下装有妈妈照片的镜框擦拭着说：“妈，你走了，涌泉叔也回城了，这个家我一天也不想待下去。妈妈，你一辈子没有走出这个家，女儿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我要把你带走，带到离涌泉叔很近的地方。”
石榴把镜框装进床上一个放衣物的旅行包，决定跟盼雨他们出去打工。临走之前，她唯一留恋的是和妈妈睡过的这张大床。躺在床上，把头埋在妈妈盖过的被单里，似乎还能闻到妈妈的气息，还能感受到妈妈的体温，可妈妈已经永远地走了。她无声地哭着，把满腹的泪水倾洒在妈妈的遗物上。哭够了，坐起来，又把镜框拿出来抚摸着说：“妈妈，你还是先留在咱娘儿俩这个房间吧。我这次出去不知能不能找到活干，我不能让你陪着我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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