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本来就没我这个爹！”牛二愣气得呼呼喘着粗气，“现在有时涌泉给她撑腰，她就更把我当仇人了。”
“那是你做得太过分！石榴这么大闺女了，你当着全村人的面骂她、打她，能不把她的心打跑了吗？”
牛二愣不服气地说：“养个小猫小狗还能养出感情哩，我养了她18年，竟然养出个白眼儿狼来，我不能这样便宜了她。”
5
涌泉娘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放在炕上，从里边拿出一包碎钱，还有一个存折。
涌泉爹从门外走进来，看老伴数钱问了一句：“这又折腾啥呢？”
涌泉娘不吭声，一张张认真数着：“共是四百五十块，这存折上还有两千块。”
涌泉爹惊奇地说：“哎，我当家，你啥时候留了这么多私房钱哪？”
涌泉娘瞪老伴一眼：“你当家我就没有一点自主权啦？这是儿子、媳妇过年过节给我的零花钱，你还想让我给你上交？”
“这有点不公平，儿子媳妇给我的零花钱，我都充公了，你咋自己还留着？”
“谁让你当家的？当家再留私房钱，那就叫……叫什么来着？”涌泉娘拍着脑袋想着，“对，叫公私不清，要搁在过去，你就是四不清干部。”
“俺娘也会整新词了！”
“你娘这是强词夺理！”
“你爹这叫没理搅三分！”
“我看你们老两口到一起，那叫八十老太吃炒豆——找嗑牙儿哩。”翠巧咯咯笑着从里屋出来。
涌泉娘说：“死丫头，专拿你爹娘寻开心。”
翠巧把手里一沓钱递过去说：“娘，我这儿还有一百五十块钱，是嫂子给我买衣服的钱，也给凑上吧，咋也不能让我哥砸了锅啊。”
涌泉娘接过钱，不失时机地说一句：“还是闺女最知娘的心，比你爹懂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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