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愁。何凤仙喜眉笑眼地进了院：“二愣子，刚才听文奎说，轴承厂第一批货交出去，就赚了五万多块钱呢，照这个干法，用不了几个月，咱村就发大财了。”
“发不发财跟咱有啥关系？”
“咋就没关系哩？大河没水小河干，这个理儿你还不懂？村里富裕了，咱的日子也就好过了。你说这个涌泉，还真是有本事，说干什么就能干成，这才几个月，就把轴承厂建起来赢利了。”
牛二愣实在忍不住了：“大嫂，时涌泉给了你多少好处费啊，这么卖命地给他当吹鼓手？”
何凤仙恼了：“你这叫怎么说话的？我听你的，轴承厂集资一分没出，现在眼看着别人分红得利，我肠子都悔青了，还没埋怨你呢，你倒跟我甩起脸子来了。”
牛二愣不服气地说：“轴承厂眼下是得了点小利，说不定哪天就倒大霉。你没听时涌泉说，这个厂是挂靠在市里的轴承总厂。挂靠是啥意思？猪尾巴上挂灯笼——红火一时，甩下来就得摔碎了。”
“你这叫啥人啊？就盼着别人倒霉？涌泉处处帮你，你怎么还跟他较劲？”
牛二愣把眼珠子一瞪：“他帮我什么了？他帮菊叶治好了病，菊叶为他死了。他把石榴弄到轴承厂，整天给他洗衣服做饭当使唤丫头，我说不得管不得，石榴现在连家门都不登了，他是在帮我吗？那是明欺负人。”
“石榴在厂子里开着工资，总比在家闲着跟你闹别扭强吧？”
“你听村里人在议论啥，我都快被唾沫星子淹死了。”
“不就是富贵两口子嚼舌根儿吗？”
“反正我还是那句话，不把石榴嫁出去迟早会出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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