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
这对于他来说，是极其罕见。要知道，自从出了碎月宗，陈然就未曾流过一滴眼泪。
这不是他铁石心肠，而是他眼泪已是在碎月被封那一刻流干。
“为什么，为什么这一刻我好想回家，好想叔公，好想二哥，好想好想……”他失声痛哭，在这上万人面前。
“我不该如此卑微，不该如此软弱的……”
他不断呢喃，想止住眼泪，可是却无论如何都控制不住。
这一幕，让此地所有人都是动容。
在丹武阁，他万火焚身，以千年寿元炼制救命之丹，那时他未曾流泪，坦然面对。即使肉身枯竭，也是一脸笑容的将丹药交给剑思行之后，才冰封己身。
在苍然古道，他为救火主，独身挡李子君，九死不悔，又是何等豪情无畏。
可就是这么一个铁铮铮的男人，却是在这一刻失声痛哭。
“不甘，大悲，仇恨，无畏……师弟，我不知你经历了什么。但此刻我剑思行在此发誓，若是让我知道你的仇人是谁，哪怕是天，我也要将他捅出一个窟窿！”剑思行感受着陈然的剑意，好似感同身受。这一刻，他感受到陈然在压抑，压抑着内心的恨意。
他能想到，陈然的仇人必定强大无比，如他这般天骄也得隐忍，也得压抑。
但剑思行不在乎，他只知道陈然叫他一声师兄，对他真诚相待。那么，他就敢为陈然亮剑。
“孩子……”罗未央眼中浮现大悲，他是此地唯一知道陈然身份的人，更是知道陈然的苦与恨。
“等哪一天你要踏上忘川，老夫舍命相陪，陪你…斩忘川！”
这一刻，上万人好似感受到了陈然的痛苦，不少人都是落泪。
“是谁，是谁？敢如此对我剑冢的恩人！”
“杀！杀！若是让我知道陈师兄的仇人是谁，杀无赦！”
“陈师兄至情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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