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坛黄酒和两个大碗。
程廷吃完手里的包子,倒上一碗往邬瑾面前送,邬瑾摆手:「我不喝。」
于是酒碗没有落地,转了个弯又回到程廷面前:「忘了,你伤风,我也少喝点,免得误事。」
他起身给邬瑾舀一碗羊肉汤:「多吃点,吃完饭我眯一会儿,今天晚上我守,你睡觉。」
邬瑾拿起筷子,夹住羊肉:「好。」
他吃完这一大碗羊肉就饱了,又强逼着自己再吃一个干菜包子。
程廷胃口好,连吃带喝,将剩下的羊肉汤吃完,又往肚子里塞了四个干菜包子,最后一口喝掉酒碗里的黄酒,擦干净嘴,站起来往隔间走:「我歇一歇。」
他吃饱了就睡,睡的不舒坦,蜷缩着身体,脑袋埋在臂弯里,鼾声不断,迷迷糊糊的,耳朵里听到埙声。
他勉强睁开眼睛,拥着被子坐起来,伸手抹去睡出来的汗,脑袋还和浆糊似的转不动。
谁在吹埙?
聆风回来了?
不是,难道是邬瑾?
他垂下两条腿,赤脚***鞋子里,醒了醒神,惊觉不对——邬瑾不会吹埙!
他连忙弯腰提起鞋跟,从衣杆上拽下皂色短衫穿上,边系衣带边大步流星往外走:「邬瑾?」
夜幕低垂,似乎是戌时初刻,邬瑾已经出了中帐,正往城头上去,听到急促脚步声,停步回望:「醒了?」
程廷一口气冲到邬瑾身边,气喘吁吁,耳边埙声越发清晰,是从寨外传来的:「金虏?」
邬瑾继续往上走,一直走到正城楼上,放眼一望,并未见到敌军踪迹,再留神细听,除了埙声,没有其他风吹草动。
而埙声呜咽不止,似是在附和风声。
他心中一动,想到那个叫泽尔的羌人。
「应该是泽尔,」他告诉程廷,「羌人信奉天地神灵,埙声不会有太多曲调。」
程廷紧握着的拳头松开,两手在衣裳上擦了下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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