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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7 / 22)

战一触即发,全军将士枕戈待旦,随时准备迎敌血战,而你却在扰乱军心,非议僧亲王的御敌方略,依本官的意思,杀你十次都不多!”房间里鸦雀无声,魏金寿缓和了一下语调,“不过……此时正是用人之际,本官先搁置对你的处罚,到战场上去立功赎罪吧!”说完,魏金寿拂袖而去。

鸿兴楼的这顿酒席就这样不欢而散了。

张仰山的铺子松竹斋就在城南琉璃厂的西街上。这些日子通州吃紧,街上的行人明显少于往日,铺子里没什么客人,显得空空荡荡。

张仰山是个好静的人,生意上没有过多的追求,能守住这份儿祖业就行了——松竹斋将近二百年的基业,祖上的余荫也足以让他享受一份富裕美好的生活,所以,在这样萧条的日子里,他不像别的铺子的掌柜们那样心急火燎地想辙,而是独自享受这份难得的清静:专心致志地在一块乳白色的石头上刻印章。

小学徒林满江给张仰山端上新沏的茶来。林满江那年十六岁,通州张家湾人,家里托人举荐到京城谋个差着实不易,虽说是学徒,可干好了将来就能自个儿混个前程,比在家种地强。林满江深知这一点,因而干活不惜力气,加之他生性忠厚,来松竹斋学徒还不到两年,已深得张仰山的喜爱。

林满江把茶碗放到张仰山的身边:“掌柜的,您歇会儿,喝口茶吧。”

张仰山低头“嗯”了一声,拿起茶碗喝了一口,继续刻印章。过了一会儿,他仿佛感觉到林满江还站在旁边,于是抬起头来问道:“满江,有事儿吗?”

“今儿早上我去了趟库房,以咱们的货底儿,再过它十天半个月的肯定是没问题,就怕万一这次的货要是再运不上来,那可就不好办了。”林满江的语调中透着忧虑。

张仰山感到很诧异:“哦?安徽那边什么时候发出来的?”

“上个月初二,已经一个多月了。”

“算日子是该到了。”张仰山想了想,“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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