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一根呢？这个问题，纠结着赵春生，也纠结着沈洁。她没有吭声，谁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时间还剩下不到十分钟了。那上面的时钟，嘀嘀地跳动着，好像是在催命一般的。
“要不，”沈洁看着额头上已经开始沁汗的赵春生，“咱们还是放弃吧？去下一个训练声的事，可以往后拖一拖。”
“亲，”赵春生回看了一眼，沈洁的额头也已经开始沁汗。那里的汗珠甚至都有黄豆般大小，“如果这也是一个考核项目呢？”
“不可能，”沈洁说，“包括上一次在沙漠里，真刀真枪地干，不可能是训练。”
“你是第六感吧？”赵春生问道，他的手里不停在转换着那两根虚拟的红线和蓝线。
“可能是的，”沈洁的眼睛，也在一丝不苟地盯着那两根线。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着。
到了第五分钟时，赵春生已经决定，要剪线头了。他长舒了一口气，对着沈洁说：“我要剪了。”
“你准备剪哪一根？”沈洁不安地问道。
“红线，”赵春生答。
“有理由么？”
“没有，”赵春生抹了一把已经流到嘴角的汗水，“只是凭直觉。我听那些个老排爆兵说，这个东西，到了最后，所能凭靠的，就只剩下直觉。”
“那好吧，我相信你，”沈洁说着，像一根电线杆那样地站立在那里。赵春生回过头，不解地望着她：你怎么还不走？
“我就站在这里，也好给你点动力。”沈洁说。
“没有，”赵春生想激走她，“你站在这里，不仅没有动力，反而只有压力，亲。”他已经在乞求了，乞求她离开。
“我说过了，就要站在这里，看着你工作，”沈洁执拗起来，比男生更加难以扭转。
“那好吧，”赵春生说，“你就站在这里，瞪着眼睛看着我，不能有一点的犹豫和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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