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长久,”东方梦梦呓般地说,“千里共婵娟吧。我今天,好想跟你回到华夏去。”
“不成,”赵春生淡淡地说,“华夏的现在,不再是你记忆中的那个样子了。你留在这里,把书读好,回去才有一番作为。”
“我不要作为,”东方梦执拗地说,“我只要你,我只要我的赵大哥。”她的一双纤手,在赵春生的肩膀上来回地游走。
有那么一刹那的时间,赵春生的心都快东方梦的纤手融化了。机场上面,已经在通知人登机了。
他们终于依依不舍地分开。十几分钟后,赵春生一飞冲天的时刻,还看到东方梦站在机场上,用力的对着他挥手。
那挥手的瞬间,将长久地留驻在他的心里。
飞机刚刚上天,就猛转了个头。所有的人,包括老乘客都不经意地喊叫了出来。
赵春生坐在舷窗口。在一刹那间,他甚至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湛蓝的海水。于是,他也下意识地叫了一声。
好舒爽的感觉。
之后,飞机猛然又爬升起来。湛蓝湛蓝的海水渐渐地远去了,人们越飞越高,海水也就成了蓝天之外的惟一的背景墙了。
蓝天,海水,海天相接的地方,就是华夏了。赵春生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时间快点儿,再快点儿吧。
然而,距离遥远,根本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到达的。
大家慢慢地开始进入到睡眠状态。这时,距离登机,也才不过两三个小时的光景。
赵春生也感觉到了睡意的抵近,他不由得闭上了眼睑,心里的活动也缓缓地减速了。
在梦里,他梦到了瓦基,还有她的家人。她的妈妈,那个第一个给他饭吃的阿姨,那个大烟袋老人。
都是一群再善良不过的人。可是,现在跟他们已经阴阳两隔了。在梦里,赵春生甚至诅咒自己的这趟米国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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