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好事，就是路太远，妈怕是不等走出大山，就死在半道上了。”
“妈，别说丧气话。盼雨明天正好去拉水，我让他的毛驴车顺便把你送到县城去。”
菊叶想了想：“还是算了吧，让你爹知道又给盼雨找麻烦。”
“我跟盼雨说好了，咱明天一大早走，不会让人发现的。”石榴给菊叶擦了脚，扶她躺好，“妈，就这么定了，快睡吧。”
3
第二天黎明，村里人还在睡梦之中，盼雨已把毛驴车停在了牛二愣家墙根。石榴扶妈妈上车躺下，盖好被子。为防止被人发现，盼雨赶车先走。石榴回家把屋里收拾利索，锁了门，才背着包穿过胡同上了路。
孙富贵背着筐要上山挖野菜。老远看见盼雨赶着毛驴车出了村，车上像是拉着什么，他停下脚步正张望，忽然看见石榴迈着轻盈的脚步向村外走去。孙富贵突然明白了什么，转身往牛二愣家跑，到门口一看，才发现门上了锁。
牛二愣一夜没有回家。天不下雨，地里按不上苗，也没农活干。他在家闲着没事，骑自行车出去游逛，在镇上无意中碰到当年在拖拉机厂的工友孙六。那时候牛二愣是厂里的业务骨干，风华正茂，领导重视，同事喜欢。孙六比牛二愣小几个月，却是车间的勤杂工，这让他心里很不平衡。嫉妒滋生出报复之心，有一次他趁在车间清理杂物的机会，故意把次品零件掺到牛二愣验过的合格零件中，想给他制造点儿麻烦。不料当场被人逮个正着，牛二愣一怒之下把孙六打得满嘴流血。事后厂领导对牛二愣打人进行了口头批评，对孙六却做出了以破坏生产为名在全厂进行批斗并开除的决定。牛二愣找厂领导为孙六开脱，说他把次品混到合格零件是因为不懂技术，分不清好次，并不是有意搞破坏。我用拳头教训了他，再让他写个深刻检查，以后吸取教训，加强业务学习，不断提高技术水平就行了。要是全厂批斗开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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